白日鼠白胜虽然走了,但是他留下的讥笑声还回荡在高山的耳边。
“绝不能让这厮小瞧了自己!无论如何,高某一定要活着走出去!”高山蒙着双眼,感受着手中那个火折子传过来的朦朦胧胧的光亮,忽地眼前一亮。在高山的记忆里,好像听说过老鼠怕火,水老鼠尤甚。于是,他就把手中的火折子在身边乱舞,耗得过一时是一时。果然,在火折子的飞速转动下,高山身体周围宛如有一条火龙在盘旋,那些老鼠饶是鼠多势众,一时之间只能是面面相觑,吱吱乱叫,你催它,它催你,那个也不敢越雷池半步。
高山知道这个火折子已经用了多时,过不了多久就会油干灯枯了。他必须要在火折子熄灭之前想出脱身的法子来,要不,便很有可能被这么多的老鼠分而食之。高山也不是个贪生怕死之人,只是这样的死法着实让他心有不甘。可是心有不甘又如何呢?鼠视眈眈之下,他又没有飞天遁地的能耐,任凭他机智过人,但绞尽了脑汁也是束手无策。
真是应了屋漏偏逢连阴雨那句俗话,正当高山一筹莫展之际,偏偏手中的火折子又突然熄灭了。既然没有了光亮,那么蒙不蒙眼对高山来说已经没有什么两样。然而,当高山一把拉下蒙眼的布条之后,却还是大吃一惊。
他以为自己与这些老鼠皆处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,可是他却看到了自己的周围遍布着像绿豆般大小的亮光,就像是这里布满了数万颗祖母绿宝石,散发着密密麻麻的绿油油的光,那应该是老鼠的眼睛。
本来老鼠们已经习惯了黑暗,在地利上已经完全占据着上风。可是这样一来,双方又扯平了。虽然高山只能看见老鼠的眼睛,但是对他这样的高手来说,似乎已经足够。
老鼠们“吱吱”的叫声越来越大,终于,他们开始了攻击。前排的数百只老鼠一起从水面、墙壁、通道顶三处发动了立体攻势,向高山扑来。高山一咬牙,将掌中这柄软剑舞了个风雨不透,顿时,只见剑光如山,将自己水面之上的身躯护得严严实实。
老鼠们虽然也拥有着尖牙利爪,可是相比于高山的软剑,根本不能相提并论。只听老鼠的惨叫声不绝于耳,血肉横飞之中,这数百只老鼠皆做了高山的剑下亡魂。但是,却有更多的老鼠扑了上来。更令人恐怖的是,这些老鼠的尸体刚刚落下,便被自己的同伙吃了个干净。
老鼠们久攻不下,便打起了奇袭的鬼把戏。有一部分水性好的老鼠就潜入了水底,打起了高山膝盖之下那些部位的主意。
高山正杀得兴起,忽然觉得自己的小腿和脚面上有一阵接一阵的剧痛传来,不由大怒,剑光到处,便将这些在水底暗算自己的老鼠一个个砍成两段。但饶是如此,高山的腿脚上至少要有四五处伤口。虽然不重,但时间一长,血流得多了,肯定会影响他的体力。
“来呀!来呀!你们这些臭老鼠,想要高某的命,没那么容易!”高山大声狂叫着,似乎整个人都陷入了疯狂之中,疯狂地舞动着软剑,砍杀着那好像永远也杀不完的老鼠。
整整半个时辰过去了,高山只觉得手中的软剑仿佛有千斤重,剑势也失去了此前的那种的凌厉,渐渐慢了下来。而无孔不入的老鼠们则趁机突破了他的防区,咬了他几口。
当剧烈的疼痛再次传来之时,高山仿佛被打了几针兴奋剂,剑花又开始耀眼起来。但只是一盏茶的工夫之后,高山便又觉得力不从心了。如此,便又有几只老鼠咬醒了他
如此反复了几次之后,高山的身上已经是伤口累累。更要命的是,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被老鼠咬。有时,甚至是十几只老鼠一齐吊在他的身上,都再也激发不出他的潜力了。
“难道高某今日真的要死在这里,尸骨无存吗?不,绝不!”高山咬破了自己的舌尖,使出了十倍于吃奶的劲儿,才又一次打退了老鼠们的这一波攻势。高山只觉得眼冒金星,连打了几个踉跄才勉强站住。他知道,自己已经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,等老鼠们再一次攻上来之时,他就只能是听之任之了。
已经是黄昏了,晚风扬起灰蒙蒙的沙尘,与西边天上的一片朱霞交相映衬着。尽管已经是草长草长莺飞的季节,但是天地间的一切却隐隐约约显得有一些的凄凉。
黑巾,黑袍,稍显黑色的脸庞,这个人就那么笔直地站在州河边,宛如河边的白杨那般挺拔。飞扬的风尘掩盖不住他粗豪脸上那刚毅的豪情。身前有一柄兵刃,长有丈八,黑中透亮,那是一柄矛,矛头长三尺,矛尾长三尺,矛头九曲成蛇状,矛尾略成弧形好似游龙。
他就是林冲,水泊梁山第一猛将,如今稳坐第四把金交椅的原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。
四野极其宁静,只有风声,流水声以及身后树林枝叶摇荡的声响,大战前的宁静让豹子头林冲有一种莫名的激动。闻着泥土的芳香,豹子头林冲闭上双目,静待燕子楼主高山的到来
其实,按照白日鼠白胜的意思,根本就用不着派人在此守着,因为高山面对成千上万只老鼠的围攻,纵然有通天彻地之能,也不可能逃出生天的。
但是,托塔天王晁盖并不这样看。他认为以高山的身手和应变能力,完全有五成的可能性逃出地下水道,于是,便请昨日刚刚进了北京城的豹子头林冲在此守候,务必要取了高 -->>
第六十九章 高山斗群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