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两位周先生,他们在书房等候多时了。”
陆云起下颌绷紧,面色瞬间冷了下去,压着怒火沉声道:“让他们候着!”
洛芙躺在他身下,大眼睛眨了眨,转头就望见陆云起黑沉的脸,一时间没忍住,噗嗤一下笑出声来。
陆云起见洛芙笑得戏谑,便愈发懊恼,一垂首,咬在她颈上。
“错了、我错了,夫君饶命。”洛芙小声呼喊,乖顺认错。
陆云起终于不再闹她,但却拥着她不想起身。外头的书童不知走没走,洛芙侧首,见他闭目调息,便也不再动他。
良久,陆云起还是不起身,洛芙推他,“快起来,别人还等着呢。”
陆云起哼声,脸色还是很难看,“等着就等着。”
方才小书童说的这些先生都是住在府上的幕僚,洛芙一点也不知道府中前院的情况,据说是供养了许多幕僚住在客院里。
洛芙半撑起身子,伏在他胸膛上,小声哄道:“去吧,别让人等久了。”说完,见他凤目半阖,没有动静,便咬了咬唇,攀到他耳边细语:“晚上……好不好……”
陆云起听了这句,终于掀开眼皮,大手掌住洛芙的后脖颈,埋首在她肩窝深深呼吸,哑声道:“今日起得早,一会儿你睡一下,中午我大概不回来用膳了,你不必等我。”
洛芙一一应下,轻轻在他侧颊上印下一吻。她喜欢他凡事有交代,让她不必等不必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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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芙如陆云起所言,睡了一觉,再起来用午膳。
外头雪还在下,估摸着又得连下好几天。洛芙上午睡了,这会儿就很有精神。
她披着大氅,站在长廊上看雪,有心想出去散步消食,可外头大雪如棉,只得沿着长廊慢慢走几圈。
听竹院遍植各色绿竹,在隆冬时节,依旧枝叶繁茂,此刻雪花打在竹叶上,在寂寂冬日里,淅沥潇潇,声韵悠然。
院子南边,建着一座极高大敞轩,里头空空如也。洛芙莫名,指着那处问:“那边敞轩是做什么的?”
杏子在身后回道:“每当下雨下雪时,公子就在敞轩里练剑打拳。”
洛芙咦了声,他还会打拳练剑么?她怎么没见过?
这时候回想,便想起有那么几日她早晨醒来,听见他在浴室冲凉,想来是练剑打拳时出了一身汗。
晴天瞧着洛芙已经出来有些时候了,便说:“小姐,我们回去吧。”
洛芙轻轻颔首,正要转身,就见小雨顶着大雪,从月亮门外跑了进来。
她远远瞧见洛芙站在廊下,口中喊声:“小姐。”就快步跑到廊下。
洛芙瞧她身上都是的雪,也不知她从哪里回来的,有心想训她贪玩,但见她脸上扬着笑,就只说:“赶紧去换身衣裳,小心着了寒。”
小雨嘿嘿一笑,冲洛芙屈膝一礼,便又风风火火跑回去换衣裳了。
洛芙望着小雨的背影摇了摇头,她今年十七了,已经到了说亲的年纪,还是这样冒冒失失的。
“等我晚上训她。”晴天扶着洛芙回房,小声说道。
洛芙点头,是该好好训一训了。
却不料小雨换了衣裳回来,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。
小雨见只晴天在,便兴冲冲说:“小姐,你可知我干什么去了?”
洛芙白她一眼,这人还卖起关子来了!
小雨见自家小姐不接话,尴尬一笑,就说:“昨夜里银烛的哥哥在赌坊被打断腿了。”
洛芙正喝茶的手一顿,难怪银烛今早在影壁跪求。
早上影壁处的事,晴天也在场,这时就说:“你个丫头片子,吞吞吐吐的,还有什么?赶紧一气儿说完。”
晴天骂她,小雨是不怕的,哼了一声,又对洛芙道:“据说她哥哥欠了许多赌债,赌坊的人昨夜闹到他家里去了,逼着王总管和王嬷嬷拿银子,小姐,你猜猜他欠了多少银子?”
洛芙正听着,不妨她又来这么一道,有心不理她,却见她两眼亮晶晶的望着自己,心中忍不住一笑,大发慈悲问:“欠了多少?”
小雨两根手指交叉比了下,“十万两!”
这一句把洛芙和晴天吓得不轻,谁给他这胆子,竟敢欠下十万两的赌债。
“华阳居那边,王嬷嬷正在求夫人救命呢,她说是赌场出千讹她儿子。”小雨顿了顿,又道:“夫人已知会外院大总管去查了,这会子都在等结果呢。”
洛芙又想起银烛早晨跪在雪地里的样子,不由心中唏嘘,她刚嫁进来时,银烛多高傲啊,自己指使她拿个东西,半天都不见人影。
等到傍晚十分,陆云起还没来,小雨却又在华阳居听了消息回来了。
洛芙看她脸色愤愤,不再是中午时一脸看好戏的模样。
小雨着实气得不清,她们小姐千好万好,就是出身低微些,一个陆家的下人,竟然在外头那样胡言乱语。
小雨缓了缓,压低了声音跟洛芙汇报:“银烛哥哥在外头四处吹嘘他妹子是公子的姨娘,等以后生了孩子,便是陆家的小主子,他就是公子的舅爷,这才让赌坊借了许多银子给他豪赌挥霍。”
洛芙无语,银烛哥哥是陆云起的舅爷,那她弟弟算什么?
“王总管在外院管人事往来,收了来客许多贿赂,王嬷嬷在内院,也克扣小丫鬟的月银。起初 -->>